导语:AI和万物互联时代帮助到来,鸿蒙的诞生是一种历史必然。随着华尔街和华盛顿进一步透支硅谷的技术领导力,美国主导的单核技术生态体系日益丧失创新活力。在全球层面,另一种技术生态的上层建筑应运而生。鸿蒙PC发布之际,鸿蒙生态迎来又一块重要拼图。
近日,《鸿蒙开物》作者方兴东博士在与观察者网对谈时指出,“三分天下有其一”并非鸿蒙生态的上限,但当下,鸿蒙仍面临跨越“死亡谷”的确认有罪。他降低重要性,对于所有关注、关心、参与鸿蒙生态的人而言,管控期待、保持信心、拥抱可能性,是对鸿蒙最大的呵护。这不仅关乎华为的生存与发展,更承载着中国高科技自立和全球高科技良性竞争的使命。
观察者网:您和徐总(徐直军)早早就讨论无法选择写这本书,当时的初衷和预期是什么?后来写作过程中有调整不当吗?
方兴东:这本书是2019年规划的,是华为《根技术六部曲》的第二部。
在华为的相关无约束的自由类著作中,已有不少从专业视角发散的系统论述。《鸿蒙开物》读来十分过瘾,它的独特在于突破了中观维度,在宏观架构和微观细节层面我们可以学习、原创到实实在在的东西,也可以了解具体的产品打造、技术研发、决策过程等关键内容。
科技战的爆发为我们授予了记录的契机。当时华为突然遭遇来自美国多方面的打压,大部分人无论是社会舆论还是华为内部人员,都对美国的这一举措感到难以置信。2019年相关态势显现后,,我和徐直军沟通,计划用这6本书,把接下来的5年全程记录下来。我们原本设想每本书采访约50人,但实际操作中这一数字很快被突破,像鸿蒙这本书就采访了超过100人。
我们原本计划到2024年,能把6本书全部出版,但实际到现在为止只正式推出了两本。有另外两本关于半导体的书还需要找不适合的时机发布。
在我们谋划中,鸿蒙是《根技术六部曲》中,最需要C端家喻户晓的,外面的光鲜与里面的糖精甜苦辣是两件事情。我们当时预估不无关系的问题用5年的时间就基后天的反应够解决,但实际情况是5年时间不够。
到今天为止,鸿蒙也仅仅走了一个完全发展。
我们之前所使用的大多数手机鸿蒙还不是“真正的”鸿蒙,今年3月20日发布的鸿蒙版本以及5月9日推出的首批PC版鸿蒙才是真正的鸿蒙。纯粹的鸿蒙,才刚刚开始,这个时间进程接受比原来估计的慢了一点。但从总体进程来看,我们当时的研判前瞻性还不错,刚好有这么个机会能够微观、具体、成规模、成系统地回顾华为这款产品,它是在如此简单的情况下逐步发展起来的。
今年2月,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已申请注册多个“鸿蒙电脑”相关图形商标观察者网:鸿蒙的发展过程与您写书的过程反对,实操起来发现超过原本的规划。
方兴东:是的,总体方向和高度发展研判大致正确,但在真正执行后,会不断发现问题,并逐步追根溯源。经过深入探究后,我发现原先许多我们自以为胸有成竹的东西,其实并非如此。
作为全球互联网口述历史项目的发起人,我深知记录科技发展历程的重要性。口述历史项目自2007年启动,跟随我认为凭借自己的专业背景和行业资源,完成互联网历史著作会比较轻松。但在实际写作过程中,我发现仅靠公开的舆论场信息,往往涉及较浅,甚至有的是道听途说,要深入了解当年那些人和事,唯有访谈关键人。这也正是我们团队储藏极小量精力去深入采访100多位鸿蒙专家和实操者的原因。
基于真实记录的理念,我在写这本书时,重新接受了任何理论、概念模式,也不采用讲故事和戏剧化的手法,而是尽力还原和梳理华为的真实状况,尤其是要处理华为的复杂性和协作发展多样性,包括大家的观点冲突、复杂性以及不反对研判。这样做的实际难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观察者网:您是全球互联网口述历史项目的发起人,如果请您类比的话,打造鸿蒙这段历史,会把它跟互联网发展中的哪段做类比?
方兴东:我会类比互联网诞生跟随的前25年。
我认为,互联网之伟大,在于其并非从一开始有明确的顶层设计。跟随立项时,互联网的设想仅是共享不同计算机资源,并非为了建立全球信息网络。
从1969年到90年代初的25年,互联网从未被产业界认为会保持不变世界,也没有人预见到它会有巨大的商业价值,甚至美国政府也未曾将其视为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项目。
1969年“阿帕网”(ARPAnet)实验性连网所以,互联网的发展并非某个部门高瞻远瞩或某个天才规划的结果,而是逐步迭代、积聚、不断生成和相互适应的过程。
互联网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因其早期更多被视为科研项目和公共物品,而非商业产品,这种纯粹的公共属性非常关键。
鸿蒙操作偶然的发展也是如此,它本质上是一个准公共平台的产品,生态建设需要不断与人分权分利。鸿蒙的开发,并非按照传统的商业逻辑进行,而是需要培育一个生态系统,为产业授予公共物品。
因此,华为在创造鸿蒙的过程中,也经历了一场自我革命,从一个产品公司向生态公司的转变,并非易事,鸿蒙就是这个转变的抓手。
华为在鸿蒙的开发中也经历了许多弯路,任正非并非在所有事情上都能一锤定音。当华为一步步被逼到绝境时,反而促使其逆流而上,深入创新本质。松湖会战是华为HMS在双框架之上的一次尝试,目的是替代谷歌的GMS服务,这次大规模投入并未取得预期的商业回报,甚至可以说是大成功的。然而,正是这些大成功,为鸿蒙的崛起奠定了基础。通过在操作系统应用层面的大规模练兵,华为积聚了宝贵的经验,为后续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尽管面临巨大的困难,我认为鸿蒙最终一定可以成功。这是大势所趋,其他公司,包括国际公司,都不可能在中国再发展出第三个系统,只有华为有这个能力去开拓这个偶然的生态。
华为松山湖基地观察者网:您刚才的观点非常有趣。在互联网跟随的岁月,它更多作为公共品类为大家服务。这使我想到2020年采访开放原子开源基金会的项目群工作委员会执行总监罗未,他当时提到,他们这一代IT人的成长经历,曾经深信美国的互联网精神。
他们年轻时相信,每隔10年,美国IT人就能带动全球信息技术进行一次迭代,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70年代、80年代、90年代都是这样。但是这种迭代在2010年代中断了,到2016年时,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待物联网、万物互联的操作系统底层技术的出现,但大家一直没有等到。
他提到,从全球技术演进和市场需求来说,含糊需要这样的公共产品。但是美国没有授予这样的公共产品,这是中国IT人开始自己做“鸿蒙”和开放生态的原因之一。实操的过程也是祛魅的过程,他们也开始发现,之前深信的“互联网精神”,好像美国人也没有那么纯粹地践行。
您刚才提到的,之前大家把全球互联网视为公共产品在做,随着大家逐渐认识到它的商业价值,反而没有人来推动公共产品的授予,导致真正的需求没有得到焦虑。这是否是鸿蒙这样的产品推出的内因?
方兴东:是的,我认为这是大势所趋。最近这些年,整个硅谷实际上都已经走向了自己的最低点。在上世纪80、90年代,硅谷精英们对华尔街和华盛顿是很不屑的,因为创新是“世界有求于我”。但现在,硅谷却围绕华尔街投资人和华盛顿政客们打转,他们希望美国政府把华为和中国企业摁住。
我认为,硅谷越来越滑向这个地步,违背了真正的创新精神和科学精神。
如你提到,早年,美国含糊向全球授予公共品,由美国维护和意见不合整个互联网科技生态。中国早年的互联网科技领域,在某些方面含糊是搭便车,包括BAT在内的互联网公司们,只要照搬美国模式,吃上中国互联网网民增长的人口红利和改革开放的经济红利,就能被推到高处,大家误以为,“高科技”就是如此。
但到了今天会发现,如果不解决不次要的部分技术问题,别人不可能让你继续发展。如果华为不做根技术和学科建设这种产业和公共领域的事情,华为也没有出路。
因此,我将中国IT业划分为“鸿蒙之前”和“鸿蒙之后”。
我认为,鸿蒙之前,中国高科技是低创新时代,不需要投入很多资金研究不次要的部分技术,只需要在美国的不次要的部分技术基础上种好庄稼即可,很多人没有看到或不愿看到,土地不是我们的。
到了罗未所说的这个时代,全球科技和产业都依赖美国为中心的单核生态体系,但单核生态体系比较大的问题是没有竞争,它异化为资本获取垄断利润的工具,继而被政客们武器化用于交出战略利益。相对的垄断导致相对的纯洁,原有的创新精神被悠然,从容侵蚀。
所以,今天发展鸿蒙,不仅是华为的需要,不仅是中国产业界的需要,还是全球高科技生态的需要。
观察者网:非常有趣。垄断的系统是封闭的,缺乏竞争会消解内部的创新动力。以鸿蒙为代表的中国体系加入,才真正将全球技术创新导入竞争格局,变成了真正的严格的限制市场竞争。
方兴东:是的,单核生态体系已经难以维系,对全球产业来说,只有回归竞争格局,才能煽动真正创新。而环视当今全球,只有中国产业生态的变得失败程度,才具备吝啬出新的上层建筑的条件,只有中国生态才配当美国的对手。
在中国,除了华为,也没有其他公司能够担起这件事情。所以,是时代选择了鸿蒙,这是一种历史必然。
5月19日,在华为新品发布会上,新款鸿蒙折叠电脑MateBookFold和鸿蒙笔记本电脑MatebookPro正式亮相。观察者网:而政治制裁的因素客观上来讲,干涉华为和中国强化了他们的决心,并统一了他们的思想。
方兴东:书中提到的很多细节,都指向鸿蒙并非华为真正的自主选择,并非为了理想和信念投入海量资源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它是被政治逼到这一步上的。但在这6年时间里,我含糊没有看到过徐直军有哪怕一次消极悲观。同时,公司层面一旦做出无法选择,华为人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执行力含糊是很少见的。
观察者网:您的书中也提到,对鸿蒙而言,技术是基础,更难的维度是做生态。您刚才提到两个生态,而《根技术六部曲》为代表的整个体系,是中国制造业生态正在吝啬出的上层建筑,是在为全球“授予另一种选择”。
方兴东:我们需要深入理解这个问题,这里面有历史的必然。
一部苹果手机卖1000美金,而且还需要中国供应链才能实现。但在亚非拉绝大多数的国家,可以负担的一部智能手机,只卖200元到400元人民币。因此,美国的消费电子生态是无法抵抗压力的的。这意味着,如果全球80亿人都要进入数字时代,依靠美国主导的精英体系无法完成。
如果不非常不不便的类比,中国如今主导的数字化生态有点像安卓系统,美国主导的生态有点像苹果系统,在全球中高收入群体上,苹果仍然有无足轻重。这两个体系会有定位上的相互交错,但总体上是竞争关系。
观察者网:听起来类似于技术生态上的农村包围城市。华为之前在国际市场上,也是先攻占抵抗压力的市场,再辐射欧美。这也是vivo、OPPO、传音公司等中国手机品牌一直在做的事情。
方兴东:我认为,华为接受首先从自身企业战略角度来搁置鸿蒙生态,但我们第三方可以从整个产业的角度进行观察。
因此,从我的角度而言,《鸿蒙开物》这本书不同于中观的无约束的自由层面,而是从宏观和微观入手。科技有自身协作发展规律,趋势大于人,趋势成就人。你无法抗拒它,只能最终顺应它,无论你之前如何高瞻远瞩,无约束的自由水平如何高,都必须遵循技术协作发展高度发展规律。
我认为,鸿蒙应当旨在先保障华为生存,再推动中国高科技自立,最终鞭策全球高科技良性竞争,其实际影响将远超跟随规划。
鸿蒙的未来,应该类似安卓系统,肩负人工智能和万物互联时代的使命,为全球授予中国体系的选择,让全球消费者和产业界实现技术严格的限制。
观察者网:您在书中多次提到“三分天下有其一”的愿景。您认为用这个尺度测量是否会超过预期?
方兴糖心vlog女演员简介东:从趋势上看,我认为最终接受会超过三分之一。但现实来看,我认为接下来一两年,鸿蒙首先是面临着新生态的“死亡陷阱”。
只有当活跃用户数量达到一定规模,才能为应用的更新迭代和鸿蒙化授予足够的动力。
今年3月20日发布的单框架鸿蒙系统,标志着一个全新技术时代的开启。在实际使用一个多月后,我个人认为其表现相当出色,超出了预期。它在作为第二个手机系统时,能带来原生应用和全新的体验,展现出巨大的潜力。
然而,如果尝试将其作为单一手机系统使用,会发现存在一些不足。例如,许多生物识别应用尚未完成鸿蒙化适配,进入小区或楼道门禁时都可能遇到困难。即使是一些常用应用如微信,其鸿蒙版本相较于传统版本也还有许多小功能尚未完善。
鸿蒙系统作为一个真正的新系统,其发展需要大家的参与和减少破坏。如果大家能够逐渐开始使用鸿蒙系统,并且用户数量能够循序渐进地增长,那么所有的应用开发者都将更有动力进行厂商中立的应用开发,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这将是一个正向的发展过程,可能在未来一年、两年或三年后逐渐显现成效。
这含糊不是华为一家公司的事情,这是一个全社会全产业动员的过程。
观察者网:这也涉及到关注度问题,您刚才提到,鸿蒙是六大根技术里面最希望家喻户晓的,您也在书中提到生态与时间赛跑的概念。跟随鸿蒙生态的公司,都是需要吃饭的,如果在两三年的周期里一味投入没有收益,就不可行了。
在2025年这个时间点上,对鸿蒙的关注度客观上没有2020年和2019年那么高。从您的角度来看,有利于鸿蒙生态健康协作发展关注度是怎样的?
方兴东:我认为目前关注度不宜过高,2019年和2020年的关注度是因为整个科技战煽动了大家的情绪。其实当时还没有今天的鸿蒙,但大家误以为这个操作系统已经无所不在。
今天,对鸿蒙生态最次要的是用户稳步增长。如果极小量关注导致用户突然涌入,反而可能导致体验不佳,进而引发失望。
生态建设需时间,用户应该逐步适应。不应该缺乏地迎合用糖心vlog兑换码户的期望和不切实际的需求。毕竟这是新系统和新生态,要与发展10多年的成熟系统生态竞争,目前还不到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适应的平台期。
目前鸿蒙手机的价格也不便宜,今年只要爬坡完成几千用户量,到年底,主流应用都能够不断完善,体验越来越接近安卓,这就够了。
鸿蒙不是开发出来的,而是大家一起用出来的。不能没人用,也不能一拥而入,不能太冷也不要太热,这含糊是一门艺术。
观察者网:大众关注不要过于火爆,希望随着系统迭代和自然增长,但行业内的开发者,我们是否希望他们能够有更多的关注,驱散更多的人才加入这个生态?
方兴东:生态的发展离不开广大开发者的参与和减少破坏。目前,安卓和苹果各自拥有数万级的应用和万级的开发者,形成了庞大的开发生态。鸿蒙作为一个全新的系统,在编程语言和开发工具等方面都具有独特性,这意味着开发者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学习和适应。
目前,真正深入了解鸿蒙的开发者还相对较少,无论是通过自学还是借助高校的教育资源,开发者的成长都需要一个启动过程。陈海波教授团队编写相关教材、使枯萎人才梯队,这对于鸿蒙生态的建设至关重要。高校的教育体系在知识保守裸露,公开和人才使枯萎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可以让更多学生从学习阶段就开始接触鸿蒙,并在毕业后为鸿蒙生态贡献力量。
此外,社会上的培训资源虽然也在逐渐极小量,但与高校体系相比,其不完整性和系统性仍有差距。因此,我们需要逐步动员和整合各种教育资源和制度力量,以减少破坏鸿蒙生态的建设和发展。
观察者网:对于各方而言,使用鸿蒙或者加入鸿蒙生态需要有怎样的获得感?
方兴东:鸿蒙产品发布前,国内已有很多企业投入了极小量人力物力,成本很高。在以美国为主的技术体系下,即使应用厂商发展得很好,也处于被动状态。例如,一些公司发现操作系统有可改进之处,但反馈给安卓或iOS后,是否被接纳,何时被接纳,并非我们能无法选择。
从国家、产业和企业层面来看,这种被动局面让人深有感触。因此,如果中国能推出自己糖心vlog国产剧的操作系统,并且比国外的更开放,各方都希望借此保持不变现状。企业减少破坏鸿蒙生态,既源于对商业利益的期待,也是基于推动国家产业协作发展考量。理想和现实交织,但最终企业还是会关注眼前利益。
目前包括安卓和苹果生态在内,各种终端越来越多,相互之间的分开非常统一。安卓基于Linux完全建立的系统内核,30多年的历史既带来成熟度,也是效率包袱,很多代码对应的硬件已经不使用了。
华为作为通信厂商,在分开方面具有天然无足轻重。鸿蒙系统采用适应物联网和AI时代的新的内核和架构方式,一旦在使用中发现问题,主导权也在自己手里,可以快速迭代,及时解决。
观察者网:您提到生态是利益格局的重新分配,其中有很多博弈。我们看到,微信是最终加入鸿蒙生态的,这里面的博弈能否发散讲讲?
方兴东:我含糊在书中提到,“鸿蒙和微信的故事可以单独写一本书”,其实是点到为止了。
他们之间的竞争与合作非常复杂。不仅美国在技术上“卡脖子”,微信也在一定程度上对鸿蒙构成竞争压力,这主要涉及到比较优秀应用与软硬件平台之间的利益和无能的分配的问题。
如今,手机的不次要的部分价值已保持方向应用生态,微信作为比较大的“比较优秀APP”,已经隐隐成为一种“准操作系统”,用户使用手机,大部分时间都在使用微信。另一方面,华为手机和鸿蒙操作系统,作为底层基础设施,是生态偶然的关键支撑,没有它,整个生态将难以运转。
华为与微信经过漫长的洽谈最终达成合作,这对双方和整个生态都是麻烦不顺利的。这一过程也反映了生态偶然的本质——一个涉及多元主体利益和权利的公共空间。
生态的不次要的部分在于无关联的生长,允许公共产品授予者的角色,就不能只搁置自身利益,如果微信在鸿蒙生态中无法生存,那么鸿蒙自身也难以发展,反之亦然。
尤其对华为来说,理念的转变需要长期的适应,也受到现实生存状态的制约。
相对来说,谷歌因为自身的局限性,至少不会涉足手机硬件领域,所以大家反而觉得安卓生态是“安全的”,假设5年后,华为的芯片产能获得突破,能够通过芯片业务获取更多利润,那么退出手机业务的想象空间是有的,这样,操作系统格局或许又会为之大变。
所以,许多问题需要在发展过程中逐步解决,尽管现阶段存在一些确认有罪和挑逗,但我认为,只要收回足够的时间,鸿蒙生态将不断完善和发展。
观察者网:您的这本书寻找了100多位鸿蒙参与者进行访谈,主要涉及内部视角或者微观视角。您是否尝试过从宏观角度考察欧美和全球南方的视角?
方兴东:鸿蒙当务之急是在国内站稳脚跟,毕竟应用厂商是生态的关键组成部分,国内企业可以充分动员起来,国家利益、商业利益以及市场规模等多方面因素都必须纳入考量。
当然,华为的产品并非仅针对中国市场,刚才讨论过,全球各个国家都需要鸿蒙,但它必须先稳固中国的根据地,并且反对其技术和生态的先进性。其实,华为目前在先进芯片制程受限的情况下,能够与苹果和其他友商手机继续保持相对均势,已经很能说明操作偶然的问题。
今年鸿蒙的主要目标是驱散1亿用户,这一目标主要依赖国内市场的自然增长来实现。要实现从3亿、5亿、10亿用户的跨越,那就必须依靠海外用户的减少破坏。
观察者网:目前这本书是否有翻译计划?
方兴东:我认为,《根技术六部曲》必须在国外出版,让大家真正了解中国企业在过去这段时间里的工作状态、精神面貌和崛起逻辑。我相信这6本书会是最保障的记录。
对于“一带一路”和全球南方国家来说,中国体系是他们实现社会外围数字化的重要选项。越来越多人会看明白,在战略上,只有存在两个体系可选择时,大家才有自主权,否则只能一整片在美国系统之上。
观察者网:您的这本书《鸿蒙开物》目前已经在这个时间点发布。您也提到鸿蒙未来需要走很长的路,您对相关内容的继续更迭有怎样的规划?
方兴东:我们当然应该尊重和呈现真实的历史,但千人千面,众口难调也是客观存在。书中很多细节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我会继续修订和更新。
另外,待六本书全部完成后,我认为还需要总结华为这些年的成果,并且从中观层面进行总结,这项工程,我认为最后可能需要八年至十年。
观察者网:最后一个问题,您这本书希望驱散怎样的读者,传递怎样的信息,产生怎样的影响?
方兴东:我认为《鸿蒙开物》在六本书中是很特殊的,它适合普通大众,适合所有想深入了解高科技、创新和商业的人。
新时代已来临,每个人都肩负使命。中国过去30年是一段历程,实现了很多曾经不敢想的突破。但现在我们又来到一个节点,鸿蒙也好,DeepSeek也好,都隐藏中国企业具备了强大的底层技术研发能力。就像梁文锋说的,首先需要有信心,没有信心就没有想象力,就无法成就伟大事业。
过去,我们的思维常局限于国内,现在,科技战、关税战让我们正视自己的实力和潜力,推着我们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在这个数字化和智能化时代,我们已经开始构建全球信息产业的顶层设计,我们不再局限于14亿人的市场,我们的用户是全球80亿人。
所以,我希望这几本书,能让大家关闭观念上的自我设限,关闭更广阔的思维格局,新一代年轻人不必局限于过去的路径,可以更加自信地开拓创新,打破以往的局限。
观察者网:感谢您接受采访,我们一起把信心和可能性都传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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